“好。”王嫱叹道,“你下去叫王一去找葛诸先生的住处,说让他安排下。”
“葛诸先生?”
“就是六哥儿的先生,你跟王一说,他知道的。”
“是。”
又是一天,关了幕布,天色深沉。
和东平与淮安王世子吃过饭的王嫱,踏着月色回到客房。
又接到一个消息,孙绍祖去了梅庄。
孙绍祖呵。
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所有人都把他看做自己最后的依靠,就连东平,都是这样看的,都是这样劝的,让她有时都恍惚了自己的坚持。可是,受了伤,渐渐要愈合了,就真能忘记了痛了么?她可想就这样,重蹈覆辙,再过一生的那样食之无味的生活么?这样自私自利地,同仇人生活在一起?
平心而论,只谈她在孙家的对待,绝不算最好的,却也不算最糟的。但,他却也是,毁得她最厉害的,把她的家族,灭族呐。尽管只是顺势而为的事情,却教她无法不恨。而又无法对他人详尽。
寒风凌冽,却散不了席上的苦意。
第二天,王嫱看着路上家家闭户,商铺打烊,终于想起了已经到了年节。
明日,便是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