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的眼神顿时变得得森冷,一股难以压制的不快,无端地涌现心间。他情愿“乐琅”说自己是自私、独善,甚至贪得无厌都好,也不愿他将自己的想法与王安石的主张相提并论。
“我还以为安国侯只对经义不熟,不曾想,竟是连成语也学得一塌糊涂。”
他扯了扯嘴角,讽刺说道。
乐琳挑眉望向他,笑问:“晚辈说错了?”
司马光不语。即便意见相左,他亦不愿在人后非议王安石。非君子所为。
乐琳径自说道:“大人你要求的,是‘机会公平’;王先生倡议的,是‘结果公平’。”
司马光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赞赏。
能够看出这两种主张之间的差别,此人有其聪敏之处。
“晚辈认为,这两种想法不分轩轾,都是极好的。”
“安国侯和稀泥的功夫也是极好。”
司马光冷冷地回道。方才他对“乐琅”的赏识,霎时间消失无踪——“乐琅”要是真有慧根的话,必定能想通,自己的主张与王安石的主张根本是互不相容的。人与人的差别,可至云泥,机会平等的话,结果就永远不可能平等;要保证结果平等,必然会妨碍机会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