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将男子扶至床上,扒开他身上的衣服查看伤势。左胸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水与衣衫粘在一起,血肉模糊。这种伤口他熟悉,廷卫司的龙纹刀,比寻常的刀重,刀刃却极薄,切出来的伤口深及肋骨,再深一毫这条命便捡不回来。
为他上好药,换上干净的衣衫,将扒下来的血衣拿去烧掉,边烧边念叨:“惹什么人不好,要惹廷卫司那帮煞神,可真会给人找麻烦……”
陵安的春天冷热无常,昨日还下着雨,今日就春光明媚了。深巷小院中,少女轻袍缓带,蹲在廊檐下,正拿麻子的籽实喂麻雀。庭院南侧新开辟的菜园中,老人家正在为丝瓜搭架子,一边忙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聊天。那光景,就像是祖孙二人在唠家常。
“少主料得不错,今日我上街,廷卫司的人果真在排查医馆和药铺。”
少女边喂鸟边道:“他身上的刀伤那么重,刀尖儿上又浸过毒,若我是廷卫司的人,也必定会先从可以弄到药材的地方查起。”
老人弄好架子,又拿了瓜瓢舀水,趁着日头还未上中天,去给菜园子浇水,语气悠然自得:“若非老奴在陵安有门路,有几味药材可真不好找。”
少女弯了眼睛:“辛苦钟伯,家里有我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