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质问,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戳进浅韵心房之上:“居然……是我疏忽……”她的双目再次涣散起来,难以掩饰的愧疚神色随之浮现,伴随着两行清泪,到最后变作失声痛哭。
出岫无意去戳这痛楚,毕竟,她伤了浅韵,也伤了自己。牢房之内的哭声渐渐变得撕心裂肺,出岫不愿再继续呆下去,只怕多停留一刻,那颗故作坚强的心会被瞬间击溃。
耳中听着浅韵的痛哭,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出岫转身迈出牢房,最后对她道:“我许你三日时间休整,三日过后,你来接手淡心的差事。”
白色裙裾随着步伐轻微扬起,出岫已快步走出刑堂,朝知言轩方向返回。胸腔里一片空空荡荡,直到此刻她才敢承认,她是怨恨云辞的,怨他不将实情相告,怨他自作主张以命换命。
如若当真要有一人死去,她宁愿死的是自己,只要生命的最后一刻有他相伴,此生足矣。而非如今,要在他死后忽然明了这残酷的真相,再去悔恨与醒悟,为时太晚。
出岫一路悲戚着返回知言轩,刚刚平复下心绪,便瞧见值守的丫鬟匆匆来禀:“夫人,沈小侯爷等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