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光棍赵大山喝药寻死没有得逞,从医院回来之后,整个人就显得更蔫儿了,整天价就跟缝了很多补丁的破布袋似的,老是拣没人的地方这儿一蹲,那儿一靠,原本不咋的见他吸烟,这个时候倒是烟也吸得勤了,一根烟袋不咋的离嘴。就算是有人凑上去想跟他说几句啥子话,他也总是不言不语的,只是有心没心一样地低头听着,时不时地还会仰起脸瞅着天独自摇头叹上一声长气,弄得别人家挠着脑袋还思摸着是不是说啥子让他不高兴的话了,眨巴着两眼思摸了半天也找不出哪句话让他这样不高兴了。老光棍赵大山却不管这个,这个时候会不声不响地走开了。其实,寨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他这是心里太空落,也都为他觉得心疼,可谁也没有办法能把他劝说得心里宽敞了。也难怪他赵大山落得这样,几十年来,寨子里的每一块儿土地上都有他流淌下来的汗水,每年的季节轮回中间都有他涨起来又落下去的心情,每一草一木都有他倾注的心血,寨子里的一切都扯着他的筋连着他的心,到头来落得这个境地,摊到谁的头上,谁都会心寒啊。
赵大山垫吧了两个凉馍馍喝了一碗凉水对付了一顿晚饭,点上那盏破油灯就裹着衣裳上了床,然后从衣裳的口袋里把那袋儿烟沫子往床头前的土台子一放,就两腿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