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都晓得你这张嘴没个遮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嘴损呢。”
“我这张嘴就这样,有时候说了啥儿,自己都不知道。”破瓢嘴说,“我张嘴胡噙不经过寻思,这样就常让人听了心里不得劲儿。我也想不说那些多的话,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人们也都知道你说话没啥坏心眼儿,就是有时候你说的话让人挂不住脸儿。”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正说得热闹,倒没有在意马老二已经给男劳力分好了工,过来看她们女人干活了。
“破瓢嘴,你又在那儿噗噗哧哧地瞎噗杵个啥?当心钉耙别扒了自己的脚面子!”马老二在破瓢嘴的身后喊了一声。
破瓢嘴给马老二在身后忽地喊了个愣怔,举在半空里的钉耙软不拉叽地定在那儿片刻,这才醒过神儿来,慌忙把手里的钉耙往前面的地上扒下去。破瓢嘴这慌忙的一钉耙竟然把钉耙头和把儿甩得分了家,钉耙头在她面前翻了两个跟头,一下子落到离她的前脚不到二寸的地方。要是她再少使上那么一丁点儿的劲儿,这钉耙真的会应了马老二的喊话,扒到她自己的脚面子上了。她一个激凌,后脊梁沟子出溜一下冒了一脊梁沟子的冷汗,不觉在心里喊了一声娘,瞪着地上的钉耙头眼也不敢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