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坤大概是当领导当惯了,见了面一点都不客气,没有笑容,也没有半个字寒暄的话,开口就直奔主题,问我是不是能够确定“上帝之手”案件的凶手就是杨文烁了。
我故意含糊地回答:“手续上还差着一步,到目前为止还没提取到杨文烁本人的指纹和DNA样本,但从各项证据和昨天的监控录象看应该是错不了的。”
他再问:“那成冬林的嫌疑应该彻底洗清了是吧?”
我抿嘴斟酌一下用词,摇头说:“就算成冬林的嫌疑洗清,乾州这边想扣留他也还是有理由的,他确实是重大关系人。”
听我这样说,常坤的表情突然就变了,刚才已经很难看的脸色这会变得更加难看,眼睛圆瞪,嘴角抽搐,身体微微发颤,额头上暴出青筋,而且右手捏成了拳,像是要揍人。
我几乎是本能地把身体往后仰,凝着眼神仔细看,马上明白他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是在生整件事情的气,而且,他不是故意要生气的,而是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住。
我想,他应该有病。
而且很严重。
而且很危险。
我悄悄地把手往旁边移,摸索着去碰车子的门把手,准备随时逃跑免得无端端把命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