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分出第二类材料,说:“这部分是跟陈家坞命案互相关联的、发生在全国多个城市、有多个凶手的‘人皮X案’卷宗。”
接下去有好一会她没再说话,只默默地翻着材料,有些认认真真看几页,有些只瞟一眼就扔到地上。没多大会功夫,偌大一张书桌被她摊得乱七八糟稀里哗啦,地板上也一塌糊涂。
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那天,她一身尸臭味跑到公安局送梁宝市连环案件的卷宗,在专案室里帮我们整理时,也搞得一团狼藉,和现在真像。
我在那些散乱着的照片里寻找认识的或者面熟的脸,看见一个面色阴郁的男人,想起前几天在常坤给我的那盒照片里看到过,是同一张照片,也想起他就是三十多年前在江城“李家后院”住在有银杏树那个院子里的男人,是当年被我救下的那个孕妇的丈夫。
也就是黎绪的生身父亲。
自上次跟黎绪讨论过以后,我又仔细想过我和黎绪的身世与交集,越来越不相信世界真有这样离奇的境遇跟巧合,而是越来越相信幕后有只黑手在摆弄着我们这些人把某个事件推动着往前发展。
这种被人当成棋子利用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于是恼怒也越来越盛,不得不很用力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