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里掏出家里的钥匙给他,他不放心我的状况,但还是接过钥匙走了,走到门口把亚丰放进来,叫他照顾好我。
亚丰被我吓得够呛,除了一个劲地问我到底怎么了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深吸口气用力地抱抱他,说我累了,想躺一会。他就扶我在沙发里躺下,然后拉把椅子静静地守在旁边。
我一闭上眼睛,过往的画面就纷至沓来,那天到周红家里,她端着碗汤站在厨房门口,一见到我们,碗就掉在地上,碎成几片。那时让她惊怕的,是亚丰的警服,我早就想到的,偏偏忽略了。问完话离开时,走到院子里,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的目光粘在小海背上,眼睛里有泪水。我再想起小海从酒爷家里拿来的烟杆和诀别信,那信分明是女人的笔迹。我当时就想,修叔叔一定是遭遇不测了,伤害他的人不希望他的妻子和家人把以后的时光都用来寻找他,才冒充他的身份写封决别信回来,希望小海的母亲能忘了他重新生活,但因为那时我惧怕这个悲伤的结果,不愿意深想,所以压根没联系到周红身上去。
那具被泥石流冲出来的白骨,十有八九是修叔叔不会错了。
万千猜测中最最糟糕的一种,这世界就这样,怕什么来什么,一点侥幸都不让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