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近来忙着翻阅典籍、抄录南朝官制,一直没大留意宫中的事她也知道,高照容一直在广渠殿禁足,平时没人会去看她,应该是很安全的。
袁缨月随意拨弄着自己带来的绣花绢子,细声细气地说“前几天,听说高姐姐连发噩梦,吃了许多安神的汤药,都不见效。有时夜里惊叫起来,连附近几个宫里的姐妹,都闹得不能入睡呢。”
冯妙听着奇怪,如果换了卢清然或是别的什么人,用这种方法装可怜、博得皇上的同情,她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可高照容并不是这样的人,她并不热衷于争宠,甚至很少表现自己精湛的歌舞绝技。眼下,她应该很清楚,最重要的事,应该就是保住腹中的孩子。
“后来,闹得实在不像话,听说高姐姐有几次,都已经见了红,差点小产,医正不敢隐瞒,就禀告了太皇太后。”袁缨月居住的飞鸿殿,跟广渠殿很近,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太皇太后特别准了高太妃去看她,可不知道什么缘故,高姐姐对太妃娘娘又哭又叫,还砸了太妃娘娘送去的汤药,气得太妃娘娘脸都青了,出广渠殿的时候说,就当从来没有她这个侄女。”
“有孕的人,难免情绪容易波动,等孩子生出来,自然就好了。”冯妙随口应承着,心里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