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散下来,低垂在她侧脸上,面上还带着刚从小睡中醒来的迷离慵懒。拓跋宏紧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睡着的样子,像个娇小的婴儿,从生动灵活的五官上,就依稀猜得出,她在梦见什么。一时眉头微蹙,嘴唇紧紧地抿着,一时又无声无息地绽开一道笑意。那才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慧黠灵动,娇俏妍丽。
可她一醒过来,就全都不一样了,恪守着妃嫔的礼节,像被剔去了酸味的梅子,只剩下甜腻的果肉,无端让人觉得少了魂魄精髓。
冯妙站起身,到书案前斟了杯水,双手奉到拓跋宏面前“来不及准备茶水,皇上先喝杯水润润喉吧。”她几天都没有睡好,脸色有些泛白,被轩窗外涌进来的风一吹,身上便打了个冷战。
拓跋宏握住她的手,往前一拉,整杯水都泼洒在地上,打湿了脚上的绣鞋。惶惑之间,冯妙听见拓跋宏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不是花了心思要朕过来么,怎么来了你又不好好招待?”
冯妙一怔,心里想好的话,就说不出口。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她抄经抄了整夜,故意把清晨气力不济时抄写的两张,叫人送去崇光宫。若是他心里还有一点情意,就该看得出那张佛经笔力虚浮,至少会派人来华音殿问一声。
她和忍冬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