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那年,她曾经偷跑出宫,疯了一样赶到云泉寺。只要他点一点头,她就愿意跟在他身边,哪怕做个侍婢都行。她一口气冲上陡峭的石阶,连气息都还没喘匀,隔着薄纱窗,便看见王玄之坐在竹席上,一边小口地喝酒,一边拿着那张粉笺仔细地看。看一会儿就放在一边,用雕凿印章的刻刀,在一粒红豆上刻下一个“妙”字,他手边还散落着六七粒滚圆的红豆。
水汽遮住了拓跋瑶此时的难堪,她连王玄之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心口像有一只小虫,在一口口咬她的血肉。她声音嘶哑难听,手臂上全是新旧交叠的伤痕,却从来没有听他询问过一句……
崇光宫内,拓跋宏面对着一本摊开的奏折,目光却久久定在瑞鹤香炉上,看着鹤嘴中散出的袅袅烟雾出神。冯妙对他说,她现在可以为他诞育子嗣了,他竟然紧张得几乎失态。她说得那么隐晦,隐晦到他反复想了好几次,才敢确定这句话的意思。
他很久没有在召幸过后哄她喝过避子的甜汤了,因为他听说,那种汤药喝久了,会真的终身不孕。他不是不准她有孩子,只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太皇太后对他擅作主张的几件事大为不满,近来频繁阻挠他调动人手。尤其是软禁高太妃之后,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