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李弄玉说话,却连头也不回一下“皇兄说过,阿依可以不用拘礼。”
李弄玉站在原地,手指捏紧了白玉酒瓶,说出的话才不会抖得不成样子“阿依可以不用拘礼,那么王爷呢?你也还没行过大礼,始平王弟。”她在“弟”字上咬了一个重音,拇指上的指甲隔着酒瓶圆润的弧度,在食指指节上掐出一道血痕。
始平王拓跋勰身形猛地顿住,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弄玉。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棵浓荫蔽日的槐树,却好像隔着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距离。拓跋勰缓缓躬身,拱手高举,自上而下划出一道弧线,如流星坠地一般“臣弟问李才人好。”
他定定地保持着这个行礼的姿势,像是要把此时身份的差别牢牢印到心里去,他是始平王,她是从七品才人。
李弄玉不知怎么把手一松,那白玉酒瓶“啪”一声掉在地上,摔成几片。她踉跄转身,沿着两侧栽满细柳的小道,飞快地跑远了。
“始平王,她已经走了。”阿依茫然地看着这两人奇怪的举动,直到此时才知道,那个女子竟然是皇帝的妻妾。
李弄玉一口气跑到碧波池边,连鞋子都不知何时丢了一只,她也全不在意。一只鞋算什么……再没有什么事值得她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