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醒醒酒。”
    王玄之微眯着的眼睛睁开,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慢吞吞地说“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听见他用诸葛孔明在茅庐中所吟的诗自比,颇有投靠明主的意味,拓跋宏的脸色稍稍缓和,可转念想起刘备其实算不得真正的明主,终其一生都没能实现北伐匡复汉室的心愿,又隐隐有些不快,语带讥诮地说“你倒是有雅兴草堂春睡,可限等不了你这红日迟迟了。”
    王玄之翻身坐起,眼神迷离地落在拓跋宏身上,竟然真的有几分醉了。他举手虚虚地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说道“我是来恭贺大魏皇帝陛下的,您做了二十年皇孙,现在终于是皇帝了。”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拓跋宏一定会勃然大怒,可王玄之不同,他洞察世事人心,最能够理解得了拓跋宏辛苦隐忍的感受。
    拓跋宏走到王玄之对面坐下,扶起桌上倾倒的酒壶。
    “可惜,皇上依然不能随心所欲,还是要做个孝子贤孙。”王玄之骤然提高声音,把手里的酒樽用力向门口掷去,酒樽砸在雕漆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门口有人影飞快地向后躲去,从飘起的袍袖一角看,似乎也是跟随南朝使节一同来出使的文官。
    等那人影走远,王玄之眼中的醉意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