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从榻上扶起,见她眼角隐有泪痕,也不多问,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两人从琅琊王氏的大宅出门时,已经换乘了一辆油壁四帷马车,车上绘着琅琊王氏的徽记,显然王玄之已经说动了他的父亲。
“妙儿,你不要在意旁人怎么说,”王玄之在马车之内开口,“父亲是个古板的人,难免说出来的话……不过父亲已经准了我这几个月自由支配家中的事物和钱财,我不会再带你登门受辱了,你……别怪我。”
听他这么一说,冯妙忍了许久的眼泪反倒簌簌落下,她想用手背抹去,却越抹越多。“大哥……我并没有怪你,”她抽噎着说,“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必为我这样,你知道我根本无法回报你任何东西……”
王玄之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温和地问“别哭了,妙儿,大哥问你,你喜欢雪顶含翠茶的味道,可你会要求那茶也同样喜欢你么?”
人一哭起来,一切思路好像都中断了,冯妙愣愣地摇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王玄之淡淡地一笑“这就对了,这世上万事万物,能在此时此刻相遇,都是缘分。我们不能强求缘分,可该相遇的缘分来时,又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呢?任何一朵花、一盏茶、一处风景,我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