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的态度上并无愧意,最多不过是为他的际遇唏嘘感叹。也许那封信真的不是拓跋宏写的,那时她快要临产,本就觉得难受,心思又全放在阿娘的旧事上,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把信纸藏进了衣袖,后来也没有机会再仔细看看有没有破绽。
“那……玄之大哥现在怎样?”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朕听说,西昌侯萧鸾将琅琊王氏的这一支,全部处斩,连不满周岁的婴儿和年过七十的老妇都不放过。朕也派了探子去打听,据说王玄之下落不明,连西昌侯也在四处搜捕他。”拓跋宏怕冯妙听了伤心难过,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把细节都略去了。他听到的消息是,王玄之的父亲拒不向萧鸾跪拜,暴怒的西昌侯将这一脉老宅中上下一白余口人全都以极刑处死,将王玄之的父亲、兄长割去舌头、敲碎腿骨,丢弃在乱葬岗上。
可那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惨状,仍然让冯妙忍不住捂住了唇。她知道西昌侯对王玄之和他的父兄不满由来已久,可她不敢想,究竟哪一件事才是激起西昌侯暴怒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王玄之那位老父的当朝责骂,还是王玄之送走了她和她刚出生的孩子?
“妙儿,其实朕一早就有意召玄之来大魏做官,可他不能舍下家中的父母兄长。”拓跋宏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