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并不冲杀在最前,却也要离开洛阳皇宫,到距离两军交战前线更近的谷塘原行宫去行前一晚,他布置过第二日的车驾安排,便信步走到华音殿外,踏着悠悠晃晃的木桥,一直走到雕花轩窗下。
殿内燃着一支细细的宫蜡,把一道纤细的身影投映在窗子上。拓跋宏默默站在原地看着,看她一页页翻动书册,许久都不动一动,听着她低低地咳嗽,实在太剧烈时便喝一口茶压下去。
他想推门进去,拥着她说几句话,可是又不想打破这一室的宁静美好。有这么一个人等着他,无论走多远,都会盼着早些回来的。他贴着门坐在石阶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心头只觉无限宁静。
门“吱呀”一声打开,拓跋宏失去借力,用手扶着一边门扇站起来。身后是冯妙轻轻地“啊”了一声,没料到门口有人。
冯妙还没开口问,拓跋宏就先带着几分不自然说道“朕路过的……刚来……”冯妙瞥了一眼把华音殿与周围彻底隔开的水系,和水面上完全静止不动的木桥,紧抿着双唇默不作声。
拓跋宏原本想好了几句话要说,这会儿竟然全忘了,跟朝堂上凌厉果敢的样子,半点也不相似。“朕是想来跟你说,你早些睡,朕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