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兴奋过后米老头又发现萨哈连是洋人的天下,他们都住在那些尖顶的红砖房子里,米老头是亲眼见过闹义和团的,那些大鼻子洋人拿着枪靠在这种房子墙下把那些连洋人衣角都没碰到的义和团勇士杀光了。这个场景到死米老头都清楚的记得,他发自内心的怵,所以洋人多的地方他都不敢去。
好在紧挨着萨哈连还有个同样繁华的滨乌,这里都是中原人,大多数是闯关东过来的,语言和习俗都通,自己那做油茶面的手艺也有人认,最主要的是租金又便宜了不少。
所以米老头就在滨乌的回民街上盘了个小店跟老伴和儿子卖烧饼和油茶面。
起初买卖并不怎么好,刚够维持租金和一家三口每日的粗茶淡饭。老伴儿和儿子整日里抱怨:“早知道这背井离乡吃了这么多苦,跑到这来还只是对付个温饱,何必遭这罪?一年里得有半年飘着雪!”,“现在起早贪黑的,还只能对付着吃上饭,可还是没钱娶媳妇,爹,俺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啊?”
老伴儿跟儿子抱怨,米老头却一句不敢还嘴,只有上午卖完了烧饼油茶面,晒太阳的时候才能觅得一点清净。这日子又过去半年,隔壁的裁缝铺子薛老太婆病死了,屋里的臭味飘的满大街都是,房东拿个破草席把这无儿无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