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抓了很多壮丁,除了他们几个有技术的建筑工,不少壮丁都被活活打死。
虽然有警署和建筑队保着,警署的人也请秦叔公动用关系跟日本宪兵队沟通,让小日本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建筑队的人,但是父亲看到有人被饿死和打死心里总是害怕的。
我的爷爷叫江远尧,认识他的人都管他叫老江。包括父亲有时候都这么叫他。
老江原本是三里屯的土医,年轻时候在镇上的药堂做抓药伙计,常年见郎中配药,日熏月染之下自学起《本草纲目》,几年之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远超他的师父,便留在那家药堂做起了坐堂郎中。小日本攻打北平城的时候药堂被封,所有草药都被抢空,他这才回三里屯做起土医。
有一年他外出看诊时遇到了一个重伤垂死的国军军官,将那人救活后就被推荐进了国军编队做随行军医。
这几年战况越发紧张,老江三年未回家看看,以前倒是还经常写信,或让人捎来些草药和药水,近来这一年多就音讯全无了。我隐约地记得老江走的时候我才刚会跑,那时候他整天把我扛在头顶,任由我敲他的脑门揪他的耳朵,非常疼我。
睡觉的时候,江生一如既往地安静躺在床上,身上隐隐散发着只有我才能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