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几个月甚至连孕吐都不曾有过,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但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衰弱的身体孕育新生命的弊端就越来越明显。
温如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不管她每日勉强自己吃多少东西,吃到恶心,也阻止不了这个孩子,将她的生命一点一点地掏空。
沈文瀚不得不同意让人每天给她输液,来补充她被掠夺的营养。
每当她看到沈文瀚皱起的眉头时,温如是就会抬起自己布满针孔的手背,凑到他的面前,自豪地笑称之为“荣誉的勋章”。
然后他会亲吻她带着药味的手背,说等孩子出生以后,他要带她去吃大餐,还要带她去看最美的风景,当然,也少不了好好收拾那个臭小子一顿。
温如是总是会笑眯眯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连连点头。
她知道沈文瀚的心疼,就像沈文瀚也明白她的坚持一样。
六个月后,温如是已经没法下床走动了,折磨她的不止是浮肿的双腿和整晚整晚的抽筋疼痛,还有愈来愈脆弱的骨质。
她秀美的长发早已剪短,原本圆润的双颊也凹陷了下去,温如是很久都没有照过镜子了,镜中的陌生女人,丑得连她自己都觉得碍眼。
自从有一次她无心地自嘲,等她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