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额发初覆,便识得慕郎,自小两情无猜,每值上巳便做曲水流觞之戏,游马踏青之行。
眼前可不就是此情此景吗?王慕之皎皎如西江月,陆亭君袅袅如渡江云,就她曹姽像是不上台面的小鬼,缠着小人陆参作祟。
她怒而把酒勺往前一递,冲着二人说:“既陆参不胜酒力,你们一为他至亲,一为他好友,不如代劳?”
扑面酒气而来,其实大半是因为陆参打了个酒嗝儿的缘故,陆亭君被熏得往后倒退一步,想上前搀扶哥哥,看着凶神恶煞的曹姽不敢。想叫侍人前来帮忙,又发现这些碍她赏景的俗物都被她扔在了山脚,顿时就一筹莫展、晕红眼眶。
反王慕之未顾及她,反盯着送上来的酒勺,他观曹姽如今已有七分把握,不若说这世上大半女郎站在他面前,他都有这七分把握,不管那女郎是台城里弄玉作金的公主,亦或是富春江边浣纱采莲的村姑。
他了然一笑,伸出的手指仿若春天的嫩笋,罩在酒勺柄上,小指似无意擦过曹姽的指尖,带起一股若冷玉般沁凉而柔润的触感,再附上一把清冽温和的嗓音:“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只是饮了这杯酒,荀小郎可愿作曲水流觞之戏了?”
陆参又恰好打了个酒嗝,王慕之面色不变,另一手的广袖卷来一只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