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少年复又坐在溪边,手里够了个瓢,舀满水抬到脑后,稳稳地举到少年嘴边,似是做过千百遍的熟练:“阿洛,喝水。”
原本曹姽已转身离开,这个奴隶低沉缓和之声让她整个儿头皮都炸起来,像是夏日午后一道闷雷直击天灵,大虎突然牵住曹姽衣角道:“公主,是吴兴沈氏……”
少年颈边刺青不是别的,正是大逆罪人吴兴沈氏的标记。
这个曾是江左强力武宗的豪门大族,就连义兴周氏都要退让三分的豪强,只因家主沈墨拒不承认东魏女帝的身份,以“牝鸡司晨”之说举义旗,丧生乱军之中,余下三族,尽被诛灭。其余族人,悉数流放发配边陲苦役之地。
黑脸大汉一路来就偏爱折磨这两人,不好弄死他们,却又处处为难,然每次都被这高壮奴隶弄得颜面无存。而同枷的少年却不堪千里流刑,始终半死不活,更是无力予他丝毫反应。
同行的兵士爆发出轰然大笑:“我说王老二,这两个可是情深意重,一副枷两颗心肝,分都分不开哟。听说前朝的皇帝老儿、贵人郎君都兴和男人玩乐,家里的老婆姬妾都撩在一旁不管不顾,都干得不出水啦!”
少年嘴唇动了动,像是“呸”了一声。
这是个随时可能丧命的纸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