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很长的梦,一个噩梦。
他没有回答南珍的第一个问题,他不想骗她。
***
啪嗒啪嗒,衣架时不时撞在玻璃窗上,长袖白衫在风中舞动着袖管,鼓囊囊的像个胖娃娃。
南珍的声音飘乎乎的,她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没关系的。”
则冬不敢回头,因为知道她在看着他。
如果回头了,他要与她说什么呢?
说他的噩梦?
不,不应该的。
“喂。”南珍没得到回应,伸手揉则冬的头发。
则冬的头发湿漉漉的搭着,密密覆盖住南珍的手,她这时才知道,原来则冬的头发很细,又软。
像个女孩子一样。她笑了。
终于等衣服干透,南珍带着则冬下楼借钱吃饭。
这个阳光明媚差点被火烧死的上午,南珍在很久后的某一日突然回忆起来,微微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珍惜片刻。
她记得的这一天,是则冬如幼猫般湿漉着头发坐在她跟前的小凳上,肩颈深陷出一道漂亮的沟壑,细长地拉出最美的锁骨。
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南珍回身看,则冬一步步走下来,直到她脚后跟处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