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站住。”背后的人似乎在冲我说。
他上下打量着我,又向经纪人询问我的工钱,经纪人说绝对划算,你别看他瘦骨伶仃的,吃上几顿饱饭准保力大如牛。而且乡下人实诚,没有城里惯久了的那么油头滑面。
我心中嗤嗤发笑,这经济人的口才可以把死人吹成活人。
这个雇主在犹豫,四周其他的人都散掉,单剩下我一个。他穿着黑色纺绸大衣,手里拄着文明棍,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透过镜片可知他的视力很差。
和此前的无数雇主一样,我今天又打了水漂。
在我绝望之际,这个雇主却挑选了我。他付给经纪人中介费后,叫我跟着他的黄包车回家。
这顿晚饭,是我打从娘胎里落地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我吃了三大碗米饭,锅中一半的炖白菜都被我吞入肚中。其他的雇工瞧着我,面面相觑,似乎嫌弃我太能吃。
“富贵,饭后把院子打扫干净。”忘了交代,我的本命叫陈乔崧,是我同宗的一个长辈起的,雇主却给我新奇了一个名字叫富贵,一个穷人却叫做富贵,真是天大的讽刺。
“好的,老爷。”我放下碗筷,在一刻钟内把庭院打扫地干干净净,甚至在后院的杂物也归类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