桠,实在撑不住了,扑落落的雪块便往下掉,雪地上凸起一座堆叠起的小山,院中下人搓了搓手,提着扫帚出廊扫雪。
海兰亦是冷得缩手缩脚,守在门外细听屋里动静,她知道自家姑娘的脾气,便是有点儿什么邪火,叫人哄两句也就过去了。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彼时须清和还是承淮王,如今却是一国之君,掌天下生杀大权,莫说姑娘自己,便是整个襄郡侯府也不过是帝王指尖一粒微尘,说处置就处置了。
在海兰看来念颐还真应该事事顺着皇帝才好,念颐却没有想那么许多,同自己心悦的人在一处,哪里有闲暇斗智斗勇,毕竟,她也没那个智力精力和他搅缠。
房门忽然开了,海兰一肃,见是皇帝走了出来,她打量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那是她们姑娘。
海兰福了福身,不知自己该不该进去,须清和斜她一眼,道:“进去罢,为你们姑娘换身鲜亮些的衣裳。”
海兰连连称是,低着头正待跨过门槛,走到台阶下的须清和却折回来半步,他仿佛在预防着什么,“你们在房中,无事不要出来……”微一顿,“罢了,当朕没说。”言毕大步流星走入院中,也未执伞,雪花如棉絮坠在他乌黑的头发上,渐迷人眼,转眼就出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