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弯残月才升上来,清泠泠的月光被室内的外,乌木小案边,一个外方内圆的火盆散灼灼热量,黑色的木炭一块一块拥挤着,燃烧成暗红色,很象是玫瑰的颜色,偶尔“剥”一声,出干裂的炸响。
乌木几案上,香榧木棋盘疏疏落落布着几十个黑白棋子,两个纹对坐的人,看棋局的时候少,默然对视的时间多,天明就要分别,实在没有围棋休闲争胜之心。
谢道手指揉了揉下巴,说声:“失礼了。”解开颌下冠带,将漆纱冠搁在棋奁畔,说道:“路上秋风紧,带子系得紧,勒出了一道深痕。”
陈操之微笑看着谢道的男子髻,他在曹娥亭看过谢道一头丰盛的长,那时小婢柳絮正为改换回女子装束,陈操之说道:“英台兄还能再扮几回男子?”
谢道放低声音,不用鼻音浓重的洛阳腔说话,声若箫管,宛转低沉,说道:“待你来了建康,我依然男装来见你。”
陈操之心道:“建乌衣巷,王、谢两家毗邻,我去拜访谢玄,表兄祝英台就会出现吗?”说道:“我一时去了建康,我伯父与从兄在建康,也知入籍之事到底如何了?”
谢道道:“桓大司马提议十八州大中正联合品议六大寒门入士籍之事,应是~嘉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