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攒到一大笔,然后买一套房子,加入正常人的生活圈子,得到主流价值观的认可。
接到他自杀消息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颍秀的带领下去第一次了黑舞厅。那天傍晚,我和颍秀沿着护城河走了大半圈,在北门的时候,我们每人靠着城门旁边的一樽门墩,那门墩几百年前就定在那儿,历尽沧桑仿佛就等着我俩的靠近。颍秀指着北面对我说:“禹其,前面有个黑舞厅,去耍耍。”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街道笔直向前延伸到没有尽头,车水马龙,灯光斑驳。关于黑舞厅,我听颍秀提到过两次,关于里面十块钱就能“摸一把”的黑舞。那两次,他怂恿我去同他一块儿去,说带我见见世面。我拒绝了他,一切都是因为我还是个处男。
那是夏季的夜晚,颍秀第三次怂恿我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直开导我要与时俱进,不要给社会抛弃。人生苦短,人每天都要面对各种事情,各种危险,车祸、疾病,甚至开个电脑都要小心翼翼不要被电打死,能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放开手脚,敞开了玩,摆脱束缚,才不会辜负生命。他的思想奇怪的像是超前了十个世纪——高端、先进又遥不可及。我从来没有反驳过他,也从来没有认同过他——生活中有一个人生哲学相左的好朋友何尝不是一大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