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往往需要反复修改,客户难缠的像是难解的毛线疙瘩。最开始,我对那些要求随意的顾客大为喜欢,因为当我问他们要求的时候,他们总是一句:“无所谓,随便画,都可以。”我心怀窃喜,觉得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但当我将按照自己以美学能力为基础创作的画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如出一辙,像是同一个模板印出来的表情:“嗯,画的不错,但我需要另一种风格。”如此往复多次,一幅画需要重画或者修改太多次。倒是那些最开始便言语苛刻,用貌似以为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审美者的语气告诉我他需要的东西时,我总会感到反感和充满恐惧,觉得他是在让我做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但当我将最终作品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全部都感到完美,并且从来不会为价格争执不下,直接干脆,做决定和谈判的风格就像是折断腐朽干枯掉的纤细树枝那么容易。
第二个月我拿到手四千五的工资,相对于这座城市的消费来说,收入中规中矩,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这个工作当成我要终生为止奋斗的事情。直到颍秀告诉我:“你打算做一辈子绘画民工么?”我才反应过来我其实是个体力劳动者而已。但那是我能找到的最好工作,我至少应该让自己先填饱肚子。
我第一次上门服务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