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双目无神,像是刚刚死过一次。那个导购纠集同样在这座城市的狐朋狗友将颍秀痛打了一顿,他们逼问颍秀我的信息,扬言要打断我一条腿,让我的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渡过。颍秀如同坚守阵地的最后一个战士,宁死不从,说出一句哲学味十足的话:“打我就是打他了,你们打吧。”
我没想到过会为颍秀带来这样的皮肉之苦,我气不过,但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不过事后想来,皮肉之苦总是好过心中之苦。之后的那些天,颍秀如行尸走肉一般,几乎成天的不吃不喝,他的老板找到我——我曾经为他画过一只夏天趴在柳树上鸣唱的知了。
“他再瘦下去就要消失了。”他说:“用你们的家乡话劝劝他。”
我嘴上答应,但没有去劝,我深信此事越劝越糟。虽然我吃过时间的亏,但我依然认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痛。颍秀沾花惹草,但有原则,行尸走肉只是一个相对而言的词语。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颍秀让我携秋沛一同去他住的地方吃晚饭,我没有叫秋沛——没有邀请她一同前往的理由。颍秀依然瘦弱,但看起来正在恢复,他容光焕发,翘着二郎腿斜靠着沙发背上,对身旁一个短发女孩儿介绍我:“这是我的发小,是个画家,一年多前他每晚就睡在这张沙发上寻找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