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鬓发之内。他呼吸急促到了几乎要发出哽咽的声音,忙抬手握拳塞在嘴里,用力咬住。他记得吴李氏虽然晚上睡得沉,可一有点声响就会立刻醒来,据说是早年看拂自己的孩子时习惯了……
孩童的身体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在榻上不住抽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舒光轻轻扯过被角,擦干了泪,伸手摸了摸身旁胞弟的脸。
沈舒燮的颊上还是冷冷的,但近在咫尺的匀净呼吸声,听得人心中渐渐安定。
“祖父、祖母,孙儿一定好好念书,照顾弟弟,也侍奉好父亲母亲,再不叫祖父与祖母在九泉之下,还要为孙儿操心!”他心里怅然片刻,默默的想道,“孙儿一定要光大沈氏门楣,不辜负祖父、祖母当日期许!”
数百里之外,抚州,落云坡。
这时候帝都仍旧大雪皑皑,但抚州靠南,虽然不类江南已经冰销雪融、处处可闻莺声,然残雪之间,也有不惧料峭的绿意蓬勃探出。
驿站的院子里,一株两人合抱的垂柳,灰蒙蒙的柳丝中,似谁淡淡的、不经心的染了一笔近看无、远观有的浅绿。
树下,卫新咏拥着狐裘,绕树缓行。
他的气色比跟莫彬蔚分手时好了很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