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起,就已经无需为了照顾他的身体而特别缓行、可以正常赶路了。此刻趁着在驿站歇脚过夜,更是出来走动几步,松活一下整日坐车而僵硬酸痛的筋骨。
这落云坡距离抚州最北的界限不过二十余里。出了抚州是盘州,盘州后面就是京畿——想到京畿,他一贯平静温和的面容掠过一丝阴郁。
卫崎年高而终,虽然卫焕把在凤州侍奉他的家眷交给他放了把火,但罪魁祸首之一竟不能亲手解决,委实让他感到难以释怀。
偏偏如今帝都又被戎人占了去!
由不得卫新咏这一路上都不住的祈祷着:但望那卫清鸣千万机灵点儿,随众人突围成功才好。
父仇不共戴天,更何况还要加一个年幼无辜的胞姐。
知本堂的这份仇恨从卫新咏幼年时就铭刻入骨,这些年来,报仇似乎成了一种本能与毕生的目的。即使他城府渐深,对人对事,越发的不动声色、喜怒不形于色。
可无论何时提起这件仇恨,都还是那么容易惹动真怒。是生命里最柔软最薄弱的地方,轻轻吹一口气,都能直接痛入骨髓。
察觉到胸中气血一浮,卫新咏心下暗惊,赶紧掐断了继续去想知本堂。
他身体还没全好,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