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阳跟着一人走至枫芦庵西边尽头的一间房前,那人将他带到,便说:“家主人上覆公子,今日不胜酒力,不能亲来招待。所幸客房是一早收拾过的,虽是简陋,也十分洁净,还请公子将就一夜。”季秋阳客气了几句,那人又道:“少顷有人送热水来,公子好生歇着,小的不扰公子了。”言罢,便躬身退去。
待那人离去,季秋阳便带了竹心进了客房。
入得房内,只见房中桌椅床榻,一概齐整,地下点着火盆,桌上点着灯,床上铺盖也是簇新的,果然如那人所说,一色齐整。两人进内,竹心先替季秋阳接了衣裳,又笑道:“今日这顿酒吃的,倒比应付学堂里夫子的考问还费些功夫。幸得公子不曾叫局,不然将来让傅姑娘查问起来,可当真要了不得。”季秋阳淡淡一笑,竹心又道:“只是不曾料到会在这里碰见那张炳怀,哪里是什么他乡遇故知,简直是仇人呢。今日宴席上,听他那话里带刺儿,小的就闹心,只是没小的插嘴的余地,只好听着。好在那周大爷将他撵离了席,不然那酒还怎生吃得下去!然而他见在京里,不知日后是不是还要与公子过不去呢。”季秋阳说道:“市井小人,不足为虑。”
两人正说着话,门上便有人道:“季公子可安歇了不曾?小的奉命送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