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越发觉得这买卖划算。但嘴上还要端着:“七爷若是觉得不成,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吧。何必呢……咱和春班始终记着您的好儿……”
虞冬荣做出一个肉痛的表情,从怀里抽出钱夹,拿了张支票,刷刷刷写了金额。然后呵了口气,盖上了章。他两根手指夹住那张票据,崩着脸:“契呢?”
郑班主生怕他反悔,当即撇下后台的班底,带着虞七少爷回家去取契。虞冬荣想得周全,又从荟芳里的牙行请了大管事过来,加上隔壁几家茶园票房的管事,当面与郑班主立了字据:如今钱契两清,小玉麟从此与和春班再无关系。
诸事了结。出了门来,虞冬荣把那张卖身契和字据一起仔仔细细地揣好,轻笑一声上了车。
吴连瑞因为气闷,早早就回去了。医院里只剩秦梅香,手边儿一叠儿画片儿,正在那儿一张张地签。小玉麟在床上躺着,脑袋上贴着挺大一块绷带,已经睡着了。
瞧见虞冬荣,秦梅香慌忙放下笔:“谈得怎么样?”
虞七少爷把领带扯松,往床边儿一搭:“就钱的事儿呗。”
“要多少?”
“一万。”
秦梅香倒抽一口冷气,强压了声音道:“一万!这简直是……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