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高挂的纯银透雕百草香薰球,散发着浅浅的安神香气,垂下的红珊瑚滚珠帘子后一方精致的紫檀木软榻,二龙戏珠穿云喷水屏风似的透雕围栏,瑞草卷珠外翻球式圈腿,透雕牙条拐子纹卷草图,雍容华贵的仙草灵芝托起的牙板上倚着个发髻散乱的美人。
美人慵懒眯眸,显然是深眠被扰的怒意,脸颊上还有一抹红晕,有一股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媚态,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朦朦胧胧似笑非笑地倚在明黄的锦缎圆枕上,身上覆了一床雨过天青色的锦缎御被,绣着祥云腾龙,分明是龙榻上不见了的那一床。
段雳浑浑噩噩间俯身下拜:“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千千岁。”对于自己三五不时地装上深宫秘辛,心中悲愤不已。
“一早的,段公公真是勤快。”
陆瑾佩镇定自若地翻身下榻,乱若鸡窝的秀发披散开来,身上的衣服褶得不成形状,她随手捋了捋,温和纯善地和段雳打招呼,天知道她真的想一脚把这人踹出去。
禽兽麾下无好鸟,一早的扰人清梦。
“奴才罪该万死,扰了娘娘安枕。”段雳心里依然被震惊得不知所措,敢情昨儿夜间,噩梦成真了。
陆瑾佩无心理他死了活了的忧伤,只顾着一个劲地榻上榻下的乱翻,忙里偷闲挥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