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来人的胳膊一同走进来。
进来的人看不出其年龄,约莫五六十岁亦或是七八十岁,来人有种超脱年龄的矍铄,一身儿深色正装穿的板正极了,因了小几那边台灯缘故,站着的人五官便显出些个模糊来,脸上到底长得如何,不甚清楚。
青年扶着人坐到窗户底下的藤椅上,自己也坐下,垂脸的时候金边眼镜的框恰好接了那台灯的光,亮瓦瓦的有些晃眼。老者将青年脸上的眼镜看在眼里,没言语,只是咽下了叹息,遗憾状。青年眼角瞟见老者欲言又止样,装没看见垂了眼皮。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外面怒号的风从墙的这头吼过去,然后又从那边吼过来。
过半晌,老者先开口了。
“老四,南边儿把孩子送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嗯”了一声,显是早就知道这事儿。
“你也是知道送来的孩子是个什么身份,这是几代人的心血,这回交到你手里,你总是要给人家养好的。”
“知道的。”回话的青年显出些个乖觉来,老者不自觉的看了青年一眼,依照青年以往的样儿,万不是个愿意帮别人养孩子的性子。
“你们不能养,总归需要个人养的。”像是察觉到老者的视线,青年这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