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没请他进窝棚。后来我稀里糊涂地和他搭话,还没说上几句,他自己就走了。”
“哦……”朱蕴娆心乱如麻地应了一声,与小羊倌告了别,独自带着孩子钻进了窝棚。
她疑心早上来找自己的人就是齐雁锦,却又觉得这事压根不可能。如果他能够从牢里出来,哪怕有一点苗头,哥哥回家过年的时候都会说的……可是,普天之下,还有哪个道士会来找她呢?
莫非是连棋?朱蕴娆胡思乱想,却半天想不出个结果,最后只能魂不守舍地给孩子喂了奶,抱着他陷入昏睡……
不安的梦里总是出现他的脸,震惊的、哀伤的,皆是最后那一次决裂时的悲怆……她亲手用火铳将他砸得头破血流,看着他晕倒在地上,鲜血一团团洇开。在心痛到最深处时,她整个人的意识都开始模糊,只有耳边传来一声声猎犬的狂吠……
朱蕴娆在梦里挣扎不休,直到怀里的孩子用哭泣将她从黑甜的深渊中拽出来,她才茫茫然睁开眼,意识到此时窝棚之外,牧羊犬已经叫成了一片。
能让训练有素的牧羊犬叫得这么凶,显然是外面来了不速之客。朱蕴娆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开门,却在指尖将将碰到门闩时,忽然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也许……门外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