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早已猜到,慕家一事,实为先帝授意呢?”
慕知雪话中并无怨怼,似乎只是单纯疑问,百里嘲讽一笑:“其实你我早已心知肚明,陛下亦然。”
“或许是我多事……你身负血仇,在家族同陛下之间难以释怀,都能理解,但你,是否想过陛下呢?她同你一样,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慕知雪握着酒瓶,道:“我知道。”
“既然如此,为何要做让自己和他人都伤心的事呢?”百里不明白,以他的性子,肯出声问一句,已是难得。俗世情爱在他看来,实在难懂的很。
慕知雪却笑笑:“在你与陛下,或者是那些知晓内情的人心中,恐怕都以为我如此狭隘。但正非如此,我才更觉对不起父亲兄长。”
明明家族蒙冤,他却好似只在意他们二人之间的隔阂,着实不孝。
或许是酒意上升,他接着道:“我少年时立志,要同老师一般,授天下学子,踏遍山河,寻访名师古籍。”但一场灭门之灾毁掉了他所有的理想,在京郊幽禁之时,每日只有送饭的小厮能说上一二句话,而他所爱之人无影无踪,后来投进冰湖,伤及右肢,虽可靠外力行走,终难回到从前那般矜傲。
“陛下身侧,已不需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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