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视觉印象是停留在一片蓝天之上。
似乎是有一架飞机正好经过,穿过云端,拉了一条很长很长的尾痕。
就像我三岁不到的那年,我妈上吊用的那根绳子一样长。
我想,也许那就是我开始记事的第一个场景。
此时此刻,舒岚就躺在我胸口上。
她的脸颊贴着我的心脏,睫毛被鲜血糊了很厚的一层。
她的呼吸吹开我胸膛残破的衬衫,她的心跳每一下都仿佛要与我共鸣。
我抬不起一根手指去保护她,只想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为止。
我闭上眼睛,一阵灼心的疼从眼眶传递到所有能感知的神经中。
杂乱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来来回回,我想我的听觉大概是从这一刻开始发达滋长。
他们把舒岚从我身上摘了下来,她抱得太紧,怎么也拉不动。
最后连着我的袖子一起剪开的。
我的胸前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了,好像剜走了一块皮肉。
再之后,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一块轻薄的白被单盖在我脸上。
拜托,我这么骄傲的男人,真的不希望自己被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