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她这样说,纳兰夫人面上露出一丝苦笑:“你惯会安慰我。”
容悦侧开脸去,望着帐脚挂着的一枚鎏金银熏球上的宝相花纹,温声劝道:“虽则富哥儿耽误不得,可姨妈也要爱惜身子才是。”
近来丈夫儿子见面就提孙子的事,自己病的这样重却连半句话也无,纳兰夫人听见容悦关切的话,不禁鼻头微酸,拿了枕畔的新韶如意纹妙绣帕子擦拭着眼角,嘴上道:“我一把年纪了,又有什么打紧,若是能成,便叫我抵寿数去解了那孩子的难,又何尝不可。”
容悦忙劝慰道:“姨妈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即便不说姨丈和大哥哥如何伤心难过,就是揆方揆叙两个,又怎么样呢。”
想起幼年丧母的辛酸,容悦微微偏开脸,掩饰住面上悲戚之色。
纳兰夫人与容悦额娘是亲姐妹,自然也想到她年幼失扈一事,拿帕子为容悦擦眼泪。
容悦握住她的手,道:“姨妈,是自小看着我们姐儿几个长大的,万万不是外人,有些话,我翻来覆去想了许多遍……还是得跟您说说。”
纳兰夫人何等精明的人,见她欲言又止,一摆手屏退众人,才道:“好孩子,这些日子你时时事事为纳兰家着想,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去,你有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