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大氅的绦子散开,厚重的大衣委顿一地,那浅浅的玫瑰香气在严实封闭的车厢里益发馥郁播散。
容悦实在躲不过他的探询,只好道:“我才沐浴过,擦了些玫瑰髓。”
皇帝唔了一声,却益发迷醉于这淡雅馨香,只将人揽在怀里,一手悄然解了她腋下兰结。
夜中风冷,又值这立冬时节,偶尔刮过便如刺骨锥钉,南苑起伏的屋顶便如同一只蹲伏的兽。
今夜无星,只悬着一溜数尺径围的大灯笼取亮,廊下值宿的侍卫呼吸皆成一团白雾,虽穿戴掩耳的甲胄,暴露在空气中的口鼻依旧冻得通红,只身姿却依旧如松柏般劲立。
纳兰容若预备再巡视一圈,便换防去歇息,走至廊下见李德全呵了口热气,揉搓着双手,抻长脖子朝远处瞧。他便上前拱了拱手问:“谙达可是在找人?”
那灯笼发着潋滟红光,衬的纳兰如冠玉的面庞泛红,显得格外英姿勃发。
李德全定睛瞧了他一眼,少不得寒暄一番:“原来是大公子,没什么,咱们不过随便瞧瞧。”
纳兰容若心中微微起疑,问:“万岁爷可歇下了?”
李德全因得了旨意不敢违抗,只含糊着点头。
这会子尚早,皇帝一向阅折至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