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温吞,更添苦涩黏腻,她低头将那茶水吐回杯中,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这会子四阿哥午睡也该醒了,我去瞧瞧,你就跪在这儿,也把事儿想个明白,没有我,你不过是个贱奴才罢了,我抬举起一个德嫔来跟我作对,已算是瞎了眼,谁在敢眼高手低的不知足,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悠然踱步,出了暖阁去。
思及这桩桩件件,容悦只觉周身森冷一片,禁不住双手抱膝。
宁兰捧着红花药酒走到床边,见格格脖颈上一圈乌青发紫的勒痕,顿时心疼的很,一面说,一面小心倒了些在手心里,为她小心擦着,问道:“是谁这样狠毒?”
肌肤的触痛让容悦不由皱起眉,她端起菱花耙镜照着,微一摇头,那疤痕粗陋恐怖,可远不及那人的面色,想起当时常宁的疯狂,容悦依旧惊惧万分,如坠冰窟。
“是常宁。”她淡淡吐出这个名字。
宁兰也是大惊失色,手擎在半空中,眨眨眼睛道:“当初的事,他那样绝情,事到如今看格格好过些了,有人疼了,又要怎么着?”
容悦面色忧愁,不由抬手揉着额角道:“我不管他怎么着,只是害怕,在宫里闹这一场,皇上会不会知道,我虽在皇上身边不久,也知他虽是极好的性子,待人也体贴,却断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