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肯把陈家姑娘看在眼里。
平日婆母对长嫂爱重,粘亦纤哪肯服气,明里暗里不知给陈欣华施了多少绊子,偏陈欣华冰雪聪明,又不与她一般见识,到叫她平白生些闷气。
想起年前被打了脸的节礼,粘亦纤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如峻年前起复,连升了几级,粘亦纤才稍稍收敛了轻慢之意。只是觉得山高皇帝远,现官不如现管,他一个堂堂阁老,手也伸不到扬州地界来,骨子里依旧不肯服气。
这些日子,粘亦纤本就郁闷,又见了姑姑的信上通篇全是训诫和警示,如何能忍下那口气。那一日她捏着姑母那信,染了凤仙花的手指甲尖尖如锥,在上头戳了几个窟窿,恨不能当场揉碎,将纸屑扬到陈欣华脸上。
粘亦纤赌气坐在榻上扭着头,给了姑母一个骄傲的背影。
粘氏叹口气,打发屋里人都出去,这才慎重地去牵侄女的手,语气郑重无比:“若不是情非得以,姑妈怎舍得叫她压你一头。往常你受了气,姑妈不都是特特跑过来替你撑腰?”
见粘亦纤依旧不肯回头,粘氏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抚着她的青丝慈爱又心疼:“那陈如峻纵然入了内阁,自己站不站得稳当还难说,一个大男人到底管不到姑娘婆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