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东三十里的松石岗前停下,这座土岗除了碎石便是黑松,此刻正是一天中黑的最浓的时候,在这座黑黢黢的石岗前倍感压抑。
田萁拢了拢斗篷,忽然感到了鼻子有些发酸,她立即驱赶自己的这丝脆弱,干练地迈上了石岗,是松林深处的一座破败的寺庙前停下。
护卫上前敲开了寺‘门’,制住了惊惶的小沙弥,田萁低下头健步穿过幽深漆黑的院落,在后园一座破败的偏殿前停下,她犹豫了一下推开殿‘门’,宏大空旷的殿堂里,一点灯火昏黄如豆,一名年轻的僧人正在打坐读经。
他听到了殿‘门’开启的声响,却没有回头,只是周身颤抖了一下。
他虽已出家,却并没有忘记红尘中那些最亲最爱的人发出的声响。
“你倒是‘挺’会躲清闲的。”
“灯下黑,让你费心找了这么久。”
“我不跟你废话,跟我回去?”
“回去?去哪?”
“去你该去的地方!”
“魏州已非以前的魏州,你也不是以前的你。”
“读了几本破书,就学着人家打禅机,少罗嗦,跟我走。”
“阿弥陀佛,贫僧了尘,尘缘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