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沉默片刻,低声道:“永璂的死,对皇后来说,确实是极大的打击,令她一时陷入魔障之中,但经过儿子的劝说,已经好了许多;以前那么多艰难困苦,皇后都一一熬过来了,这一次,也必定可以熬过去,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罢了,皇额娘不必担心。”
“哀家当然也希望你们白头到老,可是……”凌若幽幽叹了口气,望着不知名的地方道:“先帝当年走的时候,要不是他留下那道不许哀家自尽的遗诏以及你,哀家早就追随先帝而去了;三十年……一晃眼都三十年过去了,这三十年来,哀家没有一刻忘记过先帝,无数次入睡后,都想着,不要再醒来,如此就可以与先帝重逢了,可是每一次哀家等来的都是失望。”
弘历还是第一次听到凌若说这些,一时心中大惊,忙道:“皇额娘,您怎么……”不等他说下去,凌若已是抬手打断道:“哀家知道不该这样想,可是哀家忍不住,皇帝,虽然这三十年来,你倾整个大清之力来孝顺哀家,但哀家过得并不快活。总有人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其实不对,有些真正刻骨铭心的伤痕,是永远都无法抚平的,在这种情况下,活着真的需要勇气。”
在短暂的静寂后,弘历咬牙道:“她一日是儿子的皇后,这一辈子都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