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倾,水携着滚滚的白烟从细长的壶嘴处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倾泻进矮几上早已摆放好的茶具中。那是只较一般茶碗都要大些的定窑白瓷青花碗,碗里早已放了茶叶,水一进去,那茶叶翻滚起来,很快舒展开枝叶,而陆詹便已放下茶壶,转而捧起茶碗,盖上碗盖,将水倒了出来。
兰溪一边看着自家师父动作娴熟而优雅地洗着茶,一边笑道,“师父这上好的雨前龙井今日倒总算舍得拿出来给我喝了。”
陆詹轻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我这里的好茶你喝过的还能少了?可惜啊,再好的茶进到你的嘴里那都一样,不过一个好喝与不好喝,牛嚼牡丹,不知其味,没得倒是辱没了我这好茶。今日啊,你实是沾了你父亲的光。”陆詹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动作仍然不停,说话间,已将茶泡好,端了一杯,亲手递到了三老爷跟前,“景芝,你今日来,是已经有了决定了?”
三老爷接过茶,轻呷了一口,似乎细品了一番,这才吞了下去,神态便舒展了两分,听得这话,还是先看了兰溪一眼,这才道,“我家阿卿那日有个词儿说得好,未雨绸缪。这湖州境内的河道已多年未曾疏浚,还有堤坝也该加高加固了。”
兰溪一听,不觉一喜,只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