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过后,却是一猫腰就钻进了马车里。
盈风极有眼色,跟着一矮身,却是出了马车。
车帘垂下,车内的光线随之一暗,平日里觉得挺是宽敞的车厢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逼仄起来,耿熙吾已撩袍在她对面落座。
他的身形本就高壮,又是军中历练出来的汉子,即便是坐着,腰也挺得板正,一如立着的一座小山。明明那么乱的车厢,他一坐下,膝盖却几乎碰上了她的。
兰溪膝盖往后一缩,耳根有些发烧,偏生却是板起脸来,道,“师兄平日里不是最讲规矩的么?却不知今日行的却是哪里的规矩?”
耿熙吾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暗光,唇角的笑似多了两分嘲意,但只一瞬,稍纵即逝,兰溪再看时,他却又是方才的笑,僵硬中带着两丝讨好,“长庆他们在边上守着呢,不会有人瞧见的。”
没有人瞧见便算不得坏了规矩么?兰溪皱了皱眉,望向耿熙吾,总觉得这回师兄回来,好像就规矩一事上,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