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封信,觉得有些奇怪,她家夫人虽然看着柔弱,但性子却是坚韧果决,倒是难得见她对着一封信也迟疑这么久的样子。莫不是……这封信有些难办?芳草便有些后悔,她以为一封信而已,没什么打紧的,就直接拿来给夫人了,早知道应该先与秦妈妈商量了再说的。
随着兰溪沉默的愈久,芳草的表情便愈是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兰溪终于开了口,“给我吧!”
将信拆开,雪白的信笺,再寻常不过,笺上不过一行墨迹,果真是赵屿的字迹,中规中矩的行书,只在收笔处隐现锋锐,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兰溪收起纷乱的思绪,静静望去,不过一句话,“梧桐里,显月楼,盼卿一晤。”
他居然约她见面?他凭什么以为她一个有夫之妇,是他想见便能见的?而且,他凭什么以为,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她还会见他?兰溪几乎忍不住将那信笺撕个粉碎,可是,她不能。
凤目圆睁,死死盯着那行字的下方,用朱砂画着的一朵花。
前世,在嫁给赵屿两年后,京城流行起了额间妆。有一回,赵屿也不知为何来了兴致,自己拿了笔给她描了这样一朵花。杜若,那是只有南方才有的花,兰溪那时还没有一次又一次地对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