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沈氏披头散发,形如疯状,被两个护卫压制在地,手里却还紧拽着一把剪子,嘴里疯喊道,“耿忠武,你实在欺人太甚。我才是你的夫人,我自问对你忠贞不二,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嫁到你耿家二十余载,一直恪守本分,为你持家,为你生儿育女,可你却这般狠心,将我关了起来。偏生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却要将她捧在手心。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残花败柳……啊!”
兰溪起初听得那些话,只想摇头,这沈氏也是个拎不清的,就冲她从前做的那些事,她怎么能指望靖北侯对她有情?再听得后面那些谩骂岳青芜的话,便不由面色一变,暗叫了一声不好。
果真,下一刻,垂挂的帘子内,卷出一道黑影,不由分说抬腿朝着沈氏胸口便是一脚。“你才是个心肠歹毒的,若非还念着你嫁到我耿家二十年,又育有凯哥儿,我现在就一刀劈了你!”
来人自然是靖北侯无疑,他前些日子将那蓄了多年的胡须剃去了,露出了本来的尊容,兰溪一见,便不由看到了二十余年后的耿熙吾,父子俩还真是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也难怪,靖北侯要蓄起这样一把胡须了,若是没有这胡须,就那张脸,谁见了会怀疑他与耿熙吾不是亲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