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五米。我逐渐看清了如墨夜色中的狼王。
它比我刚才梦中见到的狼王要苍老很多,头颈上的毛大部分脱落了,显出苍白的皮肤,头顶的白毛也并不长,并没有如钢针般的质感,反而软绵绵的垂下。虽然体型庞大,但瘦骨嶙峋,特别是肩部的骨节突出,仿佛就是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毛皮,再无其他。狼王的背上沾满了杂草,看来在草甸里趴了很长时间,在寒风里还有些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它精光四色的眼睛,我很难把眼前的狼和梦中的狼王对应起来。我必须承认,这眼神完全不像一只狼的眼神,就是一个洞穿世事,恩怨皆空的老者。但只要你凝望着它,就能感觉它的深邃,只要你触碰它,就能感觉它的坚韧。而环绕在你周围的祥和之气,让人的思想不自觉地跟着这眼神开始飞舞。
这眼神中的世界是如此的宽广,如此的壮丽,连绵的山脉在乌拉牧场的绿色海洋中仿佛被融化,落日的余晖在乌尔盖戈壁上反射出耀眼的金色,如同一面立于天地的巨大镜面,而乌兰河像一条淡蓝色的飘带,拂过镜面,留下点点波澜。无数的牛羊就是镜面上的珍珠,波涛中的帆影,飘带上的花瓣,点缀在一个个小小的圆顶毡房旁。而在达盖山边缘的断崖上,白头白尾的狼王傲然而立,凝视着缓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