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上差,一不问何事,二不自辨,自一个跪下,便痛痛快快地告了罪,还请两人一定要严惩于他。
以退为进,确是一个险中求生的策略。
玉拾这回没搭话,因为该是罗恭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出马了。
罗恭无甚表情,紧抿成一线的薄唇慢慢打开来,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茶盖碗的边沿,不温不火的眸子落在王朋身上,似是真的在定夺怎么处罪王朋。
没开口,却足让下首跪着的人压抑得冷汗襟襟。
王朋是当事人,又是被罗恭紧紧盯着的人,挺直的腰板不禁慢慢微佝偻了些,低垂的双眼已没了惭愧与汗颜的色彩,而是充满棋险一招的惊心动魄。
王连池年岁毕竟还小,又是生于长于珠莎县这种小地方,便是再懂事沉稳,这会也杠不住如同千斤坠、泰山压的重量,修长的身躯很快地抖成筛子。
站在一边的张更力也不好受,说到底他虽是心里有鬼,但到底也是迫于无奈,王朋的情况,旁人或许还不了解,但他却是再了解不过。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不免有种兔死狗烹的悲感。
就在张更力想上前一步,再次跪地为王朋求多一次情的当下,罗恭略带清冷的声音如月下幽泉般